古人说:
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;
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”
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;
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”
皇帝是天底下最有权势、地位最高的人,很多人都觉得当皇帝是天底下最美的事。
但事实真的如此吗?
从大清咸丰帝奕詝的故事中我们也许能找到答案。
刚从夺嫡之争中胜出,登上皇位时,他意气风发,立志重振朝纲。
可没过多久他便被皇帝的责任压垮,整日担惊受怕,焦头烂额。
后来,他甚至为了逃避现实沉迷酒色,以至于年仅31岁便病重离世。
究竟是什么,让一位意气风发的天子一蹶不振?
接下来,就让我们一起揭秘咸丰帝的悲情一生。
展开剩余91%夺嫡成功,荣登大宝
咸丰皇帝爱新觉罗·奕詝是大清第九任皇帝,也是道光皇帝的第四个孩子。
他的三位哥哥都没能活到成年,所以奕詝还没出生时,满朝文武都在为皇位没有继承人而揪心。
等到道光十一年(公元1831年),奕詝呱呱落地,他的父亲道光皇帝已经50岁了,可谓是老来得子。
奕詝降生后,皇室的喜事就接二连三而来。
之后十几年时间里,皇室又有五位皇子出生。
这时道光帝已经年迈,立储就成了迫在眉睫之事。
他认可的竞争者只有两位,一位是皇四子奕詝,一位是皇六子奕䜣,其他皇子要么年龄太小,要么德才有亏。
事实上道光很早就开始培养并考察这两位潜在的接班人。
奕詝很小的时候不幸丧母,被送到奕䜣的生母那里抚养。
两个皇子年龄差了两岁,虽是同父异母,却胜似同胞兄弟。
但随着年龄见长,他们意识到皇室大事未定,而自己有着很大的希望能荣登大宝。
渐渐地,儿时的伙伴变成了竞争对手,两人的关系开始变得疏远。
同时道光皇帝也在犹豫,不知道选谁。
老四奕詝的优势是年龄居长,谦恭稳重,但身体不好,先天不足且有点瘸,才气也偏弱。
老六奕䜣英挺俊美、文武双全,但就是有点争胜好胜,而且略显浮躁。
两位皇子也积极展开竞争,好让父亲的天平倾向自己。
老六奕䜣才华与胆识过人,所以只要道光给机会,他都想方设法地表现自己。
相比之下奕詝只能另寻他路,既然才华学识都比不过老六,那就尽可能谨言慎行,表现出一副老成稳重、谦虚仁孝的样子。
比如有一年春天,道光率诸皇子打猎,想考察他们的武艺。
奕䜣猎获禽兽无数,但奕詝竟一箭未发。
道光十分纳闷,奕詝则皱着眉头解释道:
“现在是鸟兽孵育的季节,我不忍心伤害它们,而且我也不想跟弟弟们一争高低。”
“现在是鸟兽孵育的季节,我不忍心伤害它们,而且我也不想跟弟弟们一争高低。”
道光听完感叹,这才是明君应该说的话啊。
还有一次,兄弟二人一同觐见道光。
当时道光感到身体不适,于是向他们询问自己身后的治国大事。
奕䜣没有注意到父亲流露出来的痛苦,口若悬河地大谈治国安邦之策。
而奕詝则表现得非常悲伤,哽咽得说不出话来。
事后道光感慨:
“皇四子仁孝,可当大任!”
“皇四子仁孝,可当大任!”
就这样,奕詝最终通过了道光的反复考察,在储位之争中赢得了胜利。
道光二十六年,即公元1846年,道光用朱笔写下立储御书,立皇四子奕詝为皇太子,封皇六子奕䜣为恭亲王。
四年后,道光帝驾崩,皇四子奕詝顺利继承大统。
锐意改革,无功而返
奕詝即位时刚刚19岁,他取“普天之下,丰衣足食”之意,改年号为咸丰,以第二年为咸丰元年。
这位站上帝国巅峰的青年志得意满、雄心勃勃。
他渴望用实际行动证明,父亲的选择是正确的,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继承人,一个能带领国家走出困境的好皇帝。
继位第十天,咸丰便发布第一道上谕,要求全体官员广开言路。
他迫切希望能通过集思广益,给垂垂老矣的帝国找到“治病良方”。
十个月后,他罢黜了前朝的权臣穆彰阿和耆英,以实际行动传达了破旧立新、锐意改革的意图。
在铲除旧党的同时,咸丰皇帝又大力启用曾国藩、左宗棠等汉臣,打击科举舞弊,全面整顿大清政务。
同时他也以身作则,极其自律,既节俭又勤政。
一时间,朝堂气象为之一新。
但是,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已积弊百年的满清政权,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焕然一新的。
更重要的是,咸丰皇帝身边并没有能真正睁眼看世界的有才之士。
罢黜穆彰阿后,咸丰启用了自己当皇子时的老师杜受田,来辅助自己开启新政。
但杜受田是传统的士大夫出身,熟读四书五经,教书育人一流,但把儒家的那套理论直接用到治国理政中,显然就会处处脱节。
更何况大清的危机乃是“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”,杜受田不是想办法跟世界接轨,而是回归四书五经和大清祖训中找办法,自然找不到良策。
有后代学者认为,杜受田本人的最大缺陷是缺乏实际经验。
他一辈子都在读书,做的官也多是清贵的闲差,对基层情况很不熟悉。
而且历史也没给他积累经验的机会,在咸丰即位的第三年,杜受田就在视察江苏灾区时染病去世,留下学生独自面对乱局。
那当时的局势乱到了什么程度呢?
1851年,即位第二年,刚刚改元“咸丰”的年轻皇帝就接到了命运给他的一份“大礼”。
当年太平天国起义爆发,太平军这支由烧炭工和贫农组成的部队,在南方大地上卷起漫天的征尘,短短两年后就攻陷南京,甚至一度逼近首都北京。
1855年,黄河发生了数百年未遇的溃坝决堤,溃口几乎在瞬间就扩大到两百多米,河南、山东、河北境内700多万人受灾。
以前的黄河是沿着明清故道从江苏进入黄海的,这次溃坝后它改道转向东北,在山东注入了渤海,可以想像当时的状况是多么惨烈。
就在咸丰焦头烂额之际,1856年英法联军这个“外患”又发动第二次鸦片战争,逼得他以北狩之名,出逃热河避暑山庄。
当他听到圆明园被英法联军焚毁的消息,急火攻心,口吐鲜血晕了过去。
可以说,这场大火不仅焚毁了圆明园,也焚毁了咸丰的雄心壮志。
沉迷酒色,英年早逝
人们常说:
“疾风知劲草,板荡识诚臣。”
“疾风知劲草,板荡识诚臣。”
要想真正看清一个人,不能看他站上高峰时的模样,而要看他身处低谷时的表现。
山河破碎,社稷沉沦,面对这副难以收拾的烂摊子,咸丰找到了最有效的解决办法,那就是逃避。
他纵情于美人醇酒,构建一方自欺欺人的小天地。
《清朝野史大观》评价:
“咸丰季年,天下糜烂,几于不可收拾,故文宗以醇酒妇人自戕。”
“咸丰季年,天下糜烂,几于不可收拾,故文宗以醇酒妇人自戕。”
自戕,就是自我了断。
清代学者钱咏说过类似的话:
“古英雄不得志,辄以醇酒妇人为结局者,不一其人。”
“古英雄不得志,辄以醇酒妇人为结局者,不一其人。”
很多英雄遇到人生不如意,便会选择醉死在温柔乡中。
但问题是,咸丰是当时的皇帝,帝国的最高领袖。
他想靠纵情声色、醉生梦死来逃避现实,却忘了自己身后还有无数浴血奋战的将士、嗷嗷待哺的受灾百姓。
这天下残局并不会因为他放弃抵抗而自我修复,天灾人祸接连不断,卖国条约也不得不一签再签。
或许是因为无颜面对列祖列宗,咸丰最终也没有返回北京。
他在避暑山庄里毫无节制地饮酒纵欲,甚至迷恋上了鸦片。
也许只有沉溺于声色犬马中,这位年轻的皇帝才能暂时忘却现实中的糟心事,以及内心的耻辱痛苦。
咸丰的身体迅速衰败了下去。
他原本就先天不足,体质较弱,不仅跛足,还时常咯血。
从登基之日起承受的巨大精神压力,以及后期放纵无度、近乎自残的生活方式进一步摧毁他的健康,让他如风雨飘摇中的一枝残烛,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。
他的弟弟奕䜣此时远在北京,受命主持大局,并与西方列强斡旋。
听闻皇兄病重,他请求到热河觐见。
或许他只是一片赤诚之心,但咸丰心存猜忌,强撑病体批复道:
“相见徒增伤感,不必来觐。”
“相见徒增伤感,不必来觐。”
这对幼年时形影不离的兄弟,最终走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。
1861年8月21日,弥留之际的大清天子紧急召见诸位重臣,下诏立皇长子载淳为皇太子,并任命了八位顾命大臣辅佐政务,而奕䜣不在其列。
第二天清晨,年仅31岁的咸丰帝奕詝,带着无限的眷恋和不甘,崩逝于热河行宫之中。
接下来登基的载淳就是同治帝。
因为皇帝尚未成年,两宫太后慈安、慈禧垂帘听政。
但在咸丰帝的棺椁被运回北京下葬时,早就对八位顾命大臣不满的两宫太后,联合奕䜣发动政变,史称“辛酉政变”。
咸丰苦心安排的身后事,仅仅维持了几个月的时间。
这就是咸丰皇帝的故事,和雄才大略的康熙、乾隆皇帝相比,他的才干相对平庸,性格相对软弱,还签署了很多丧权辱国的条约。
但他至少曾锐意改革过,并大胆启用了曾国藩、左宗棠等汉臣,为之后同治、光绪年间的帝国中兴奠定了基础。
如果用一个词来总结咸丰的一生,那就是苦命。
他奋斗半生坐上了皇位,却再没过上一天安生的日子。
内忧外患、天灾人祸消磨了他的斗志,也消耗了他的生命。
时代的一粒灰,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,连君王也逃不脱,可见读懂时代、顺应时代,要比一味努力奋进更为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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